骑鹅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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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存稿,一些脑洞。
这是个子博客,主账号【歪瓜罐】,不要把歪瓜罐当成我肚子里的SJB。

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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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ders】Half the world away

*无差



手机电量耗尽的前一秒钟,Sven看到带着“Lars”名字的短信提示跳了出来,接着是自己映在手机漆黑屏幕上模糊的脸。他把手机放在腿上,又拿起来擦了擦,盯着看了一会,直到窗外地平线上的画面开始运动。

于是他双手插进口袋。无非是这样那样一句抱歉,说了觉得多此一举,不说又心有不甘。他向来不在乎这些事,Lars也应该不在乎,但到底这么久没见,这种朦胧的生疏出现也并非毫无道理。

他眉头皱着,就算车厢内灯光柔和,车窗外小雨沥沥,毕竟他是独身一人,没有人来用一两个玩笑打破这古怪的沉默。

 

三年?三年吧。当妈妈端上一杯咖啡问起时,Sven先是一段惯性沉默,“应该是三年吧。先是那年我被派去跟难民的采访,来年Lars就去了南极……爸呢?”

实际比听起来更长些,Sven想,安静听妈妈唠叨丈夫是如何健忘,交代的礼物清单总是会发现遗漏。

“你知道他的。”这样帮爸爸解围,略有些不像平常的他,好在妈妈进厨房去了,这种差异感也就随着日光的渐渐消逝淡去。喝掉最后一口咖啡,Sven随手拿着遥控切换频道,世界各地在他瞳孔中交替。

 

大学毕业后理所当然的,他和Lars见面的次数愈来愈少,这在他们选择不同的专业时就已经是可预见的未来。所以不管室友多爱用这事挪揄他,Sven仍然喜欢时不时自己的同胞兄弟挤在一张床上,Lars的床,或是他的床。外人的评价向来对他影响甚微,特别是他的大学室友,先把自己的那堆破事收拾完吧,他们总是有点针锋相对。

Bender们也不是那种校园剧的剧本里常出现的形影相随的双子配角,就算是Lars也不会这样说。抛去双胞胎这个身份,他们俩就像是普通的兄弟,一起打游戏,一起溜达,也会在沙发上一言不合打起架来,骂对方傻叉;更多时候,各自属于自己的社交圈。也像是普通的兄弟,从一张床,到上下铺,到两个房间,到两个宿舍,最后两个城市,两个家。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发展。”

“对啊。”

他们会坐在你面前,摆着不同的放松姿势,用极度相似,仔细看却也能发现不同的笑脸聊天,举手投足间让你察觉:我们是双生子,但Lars是Lars,Sven是Sven。你分不清?那你在说个什么劲儿?

但双生子总是特别的,即使是Sven也会爽快的承认。这份特别是小概率的馈赠,所以他们总是格外享受。

就像你明明是地质学的学生,却总是陪着弟弟出来做摄影作业?Sven的花手臂室友眯着眼一脸嘲讽。

Lars翘起嘴角,Sven在十几米开外突然回头。

 

特别是心照不宣。

 

当Sven留在多特蒙德当摄影记者,Lars则去往柏林加入了环境研究院——或是类似的什么地方,Sven有些记不清楚,绕口的名字——继续与他心爱的泥土和石头打交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依然可以有事时通电话,短信寒暄,偶尔视频聊天。大多数时间忙着自己的工作,一个世界各地挖土,另一个跑遍德国开闪光灯。

这么几年,总会,也终于有那么一两次,他们能在同一个地方碰上。抽空吃个饭,或者只是见一面,拥抱,互相看看,接着道再见。Lars很忙,Sven总是让自己很忙。这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最好不是吗,一份热爱的工作,平和一生。

虽然有时,会有一通深夜的电话,权当做按一下暂停,谁也不提为什么,只是隔着电话,努力着继续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Lars会这样,Sven也会,不好说谁更怀念,毕竟他们这么像。

 

要是让Lars选,印象最深的一次争吵是他们五岁生日的时候。Sven不想两个人在同一天过生日,谁劝都没用。大哭大闹,反正仗着还是孩子,结果大家都不欢而散。Lars拉响最后一个拉炮,听见Sven在房间里哇的一声哭开。他倒不生气,只是困惑,不知道弟弟为什么不想一起过生日。

小时候觉得Sven是弟弟,后来慢慢就只当Sven是Sven,一方面是Sven不喜欢,另一方面,他自己也不想总是用一种或几种定义来框定他们俩。

“你小时候会说:‘我是Lars,这是我弟弟Sven’,听起来真让人生气。”Sven躺在床上,等Lars向隔壁萨纳埃站的黑人朋友们介绍完自己后,突然也想起了幼时的事。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Lars向邻居们道别后坐上雪地车,把手机固定在胸前的口袋上,“一会儿见。”Sven则趁着这段空闲下楼去冰箱里翻了点夜宵出来,站在微波炉旁刷了会儿推特和脸书,发现Lars早些时候上传了和南非科学家们一起下厨的照片。

手指停顿了一下,他还是点了个赞。Lars的视频请求恰到好处的弹出来。

“嘿,我回驻地了。”

Sven看着Lars脸上的两坨红晕,在昏暗的厨房中,莫名其妙地有点想哭。

 

这不是他或Lars第一次缺席平安夜,妈妈那些关于岁月和往昔的感慨也比去年少了很多。除了Lars的脸出现在平板上时她还是忍不住落了泪,但又被热情的南非邻居们用古怪发音的德语逗笑后,再没出现让Sven会稍有些尴尬的时候。好啦好啦,妈妈……在厨房洗碗也能听见妈妈又意图提起他们小时候的糗事,Sven发出无力的抗议声。

聊点什么不好,在爸妈各种邻里亲朋的鸡毛蒜皮小事之后互道过晚安,他终于接力把Lars的脸过渡到手机上,嘟囔着往房间走去。果不其然又听见屏幕那头的拔高音调:

“你弟弟和你得长一样啊!”

如果承认这是刚才他老是有意无意躲着摄像头的原因,那听起来实在太“稚气未脱”了一点。Sven听着Lars用“这是Sven,我们是双胞胎”来介绍自己,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还会因为“弟弟”的称呼恼怒。

该是第四杯红酒的错,Bender两兄弟都不是那种老是有千思百绪的人。

所以当他赶快开口,随口抛出这个话题好拜托鼻腔内的酸涩感时,刚坐下歇口气的Lars也显然楞了一小下。“我以为你是不喜欢,额,被当小家伙看待?”

也许吧。Sven没有否决这一点,“还记得小时候我闹着不要一起过生日吗?”

“你说呢。”Lars忍不住迸发出一阵大笑。他们俩的笑声也是类似的,Sven也在跟着一起,两个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窗外的几颗星星抖了两抖。“你还哭了来着,爸妈都哭笑不得。”

“你拿着那傻不溜丢的小帽子给我,傻兮兮地说‘Sven,生日快乐’,”Sven瘪着嘴模仿小Lars的表情,不过那么傻的表情他可做不来,“像这样,‘S-v-e-n……’”

“S-v-e-n。”Lars看不太清Sven的脸,但肯定没有他这个正宗。

 

双生子是特别的,但这种特别对于外人来说,很多时候仅仅是一句“长的一模一样”,好像长得相像是一件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Lars有时候也会这样想。“真的吗?”Sven摸索到床头的开关打开夜灯,Lars那边极昼刚刚开始,他能趁自己兄弟去倒水时看到透过窗户磨平了时间与维度的雪地的反光。“像是我们都喜欢上什么东西,外人就会说‘果然是双胞胎呢’,”Lars把窗帘拉上,Sven的眼睛终于能放松下来,“好像我们这些共同的特征只是因为我们是双胞胎而已。”

“而我们也无法否认这在科学上有其依据,我是说,的确有部分原因是基于‘我们’这一事实上。”Sven侧躺下撑着头,手机随之歪斜而后倒下。

“但也无法否认,有许多双胞胎,或多胞胎,他们的人生是截然不同的。”“我们不就是吗?”Sven过了一会儿才把手机扶起来,像在玩一个幼稚的恶作剧,而Lars坐在床边,假装丝毫没注意到这些小把戏。

“刚刚还有人承认Bender们有许多相似点。”

“你在南极看企鹅海豹,我在多特蒙德关心民生疾苦——按照你的说法,我们现在应该一起站在球场上,一左一右,风景煞是好看。”

Lars知道Sven又开始和他暗暗较劲了。“所以我们并不是‘生来就该如此’,你和我是独立的两个人,仅仅是两张相似的脸无法决定我们各自的未来。而在这一大前提下,我们分享这种特殊的链接,我们的交流,我们的所有不言而喻,才是特别之处。”似乎说的有点太严肃了,而且依然词不达意,他试图再补充一点,但却和屏幕里小小的Sven一起陷入沉默。

转而他们又聊起了各自身边的事,这一页就悄无声息被翻过去。Lars给Sven看了些他拍的企鹅,“这只和我最熟,我看着它长大的。”“说的好像我知道你在说哪只似的。”Sven眼睛眯成一条缝,他顶多能勉强分辨出几个种类,比如那只照片只有寥寥几张的大家伙,帝企鹅还是王企鹅来着……大概是终于开始困了,他的思维也开始慢慢减速。

在一起久了就分得清了。

 

只要有心的话,Bender兄弟并不是那么的不好分辨。比如弟弟要高些,哥哥的脸要窄点;弟弟青涩,哥哥秀俊……“我们头发也不一样的!”如果和他们聊起这个话题,总会有一个人搓着自己的刘海一本正经地说道,“还有额头的褶子也不一样。”另一个就会这样补充。如果一定要追究下去,“我们长得可不一样了。”起码比乌泱泱几十只企鹅比起来,这对双胞胎算是比较容易认出来的那种类型。世上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和他们稍微熟悉,大概都能认个八九不离十。

“这怎么认啊!”——也会这样捉弄共同的友人,指着两个一样毛茸茸的后脑勺强迫他们猜谁是谁。

Sven在晚饭前翻了一会儿妈妈放在客厅的相簿,他也很久没有看这些旧照片了。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拿了一些在自己多特蒙德的房子里,和Lars的合照大部分还留在父母这儿。“多可爱啊,你们小时候……”亲朋们瞥见一眼,总是会这样感叹,像是一种条件反射,Sven忍不住这样想。“现在难道不可爱吗?”他龇牙咧嘴地回应,草草翻了几页便用力合上,几张照片被带了出来,又只能懊恼地跪在地上找寻。沙发下找着一张,是他们五岁生日的时候——噢,那次啊,Sven猫着腰沉思,照片上的他和Lars并排站着,尖角的小纸帽下一秒就掉在地上,一只手被Lars牵着,另一只手在偷偷擦鼻涕。

那时候他俩都还只有这沙发扶手这么高吧,Sven抬头,对上叉着腰站在他面前的妈妈,“洗手,吃饭!”他吐了吐舌头,把照片随便一塞。

 

“你还记得那次你是怎么说我的吗?”Lars在翻看工作日志,床上突然传来弟弟的声音。“我以为你睡了。”他不想动,大声对着空气回应,有种声音在房间里撞击墙壁的错觉。“以前我们总是要约好谁都不许睡,要一起活捉圣诞老人。”Sven确实有些困了,加上这些毫无意义的闲谈,和耳边的絮语一样催人入梦。

“忘记谁先睡着的次数比较多了。”

Lars说完想起他们每个平安夜都挤一张床睡的习惯,好像也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变成一件在漫无边际的闲聊中偶尔提起的往事,变成回忆的雾气中一粒小小的水滴。

秒针又跳了一次,Lars的深呼吸还没有结束。

“我问你什么来着……过生日,我生气那次,后来你和我说什么了?”Sven只记得Lars呆呆站在房间门口叫他的样子,S-V-E-N,他对着天花板无声咬字,狰狞如发怒的章鱼,“说实话,我连为什么生气都有点记不起来了……”

“是因为老邻居Ford家的那个金发小女孩又冲着我喊Sven吧。”

“胡说,她每次都能认出我的。”

“因为不管我俩谁她都叫Sven。”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听着Sven不屑的声音,Lars把眼前的雪地想象成弟弟的白眼,“我也忘了,大概就是些哄弟弟的话吧。”故意用了“弟弟”这个词,他在Sven看不到的地方咧开嘴笑着。

 

Lars,你在做你想做的事吗?冷不丁被Sven这样一问,Lars有些糊涂。“是……对啊,你知道的,我就喜欢这样,刨刨土,逗逗鸟,之类的。”他等着屏幕里的人接话。Sven的轮廓揉碎融进了夜里,边缘随着他的呼吸颤动。

“我认为有时候我们在刻意地和对方不一样,你觉得呢?”

“我们只是选择各自真正想要的东西,应该这样想。”

“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我有点困惑,”Sven侧过身和Lars面对面,噢他换上了他的圣诞毛衣(Sven扯了扯自己的,Lars心领神会地点了下头),“我们,或者我,是想走到这一步,还是刻意走到这一步呢。我不知道我在追求什么,只不过是尽力不要和你产生重叠……”

也许我们本应该一起做点什么,Lars当然也有过这样的想法。“有时候,是吧,你也会想的,我们可能最后就变成和别人一样……”

他想要不同,他也想要相同,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和Lars说这种事会不会很奇怪,何况他也说不好,要是Lars来说铁定能说清楚的,毕竟五岁的Lars就已经会对他说“你是特别的”了。

“短信,你收到没?”

“啊?”

“前两天发的,看你一直没回我。”

Sven想起车窗外一望无际的阴沉天空。

“手机没电,忘了。”

“你该回复一下的,就算是客气也好。”Lars的嗓音更随意了起来,就像是他们马上要互相告别的那种随意,或者说是轻松。Sven的神经有些绷不住。

“……我不想客气!”

 

这成了Lars很久的笑料,唯一能安慰到Sven的也许是他没有把这笑料变成大家的。天呐,不管过了多久想起依然会有一股热潮袭上他的脸,不知道羞愧多一些,还是开心要多一些。

以至于直到他在海上远远看见那座“当代工程学的奇迹”时也依然不想去期待Lars站在冰层上欢迎他,只想跳下船游回德意志联邦。

“我知道你那种反应,肯定是看都没看的。”Lars帮他提行李,吃力地在冰面上前进的样子像他钟爱的那些企鹅。Sven噗嗤地笑,就像去年圣诞夜Lars那样笑着。

 

“……要过来拍个纪录片……

……拍照啊……摄像,你不是也学过么……

……说是还要个人……和我熟……

……你怎么看……”

看到弟弟读完短信的表情后Lars一下没憋住,试图憋住,终于没有憋住,噗嗤噗嗤笑得像个白痴,“你该不会觉得,我是要和你说声对不起,今年不回家了?”

Sven用一根手指告诉哥哥滚蛋。

“‘变得和别人一样’,嗯哼?”

“你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这不就等于我煽动你辞职,我怎么好意思……我是说,让爸妈知道了,这年还过不过。Bender式白眼。

“你考虑考虑,也不急……”Lars抬眼,Sven已经把灯关了。“我要睡了。”

“?”

“晚安。”

这事儿定了,Lars了然。

“圣诞快乐,Sven。”

“晚了一小时二十分钟,圣诞快乐,Lars。”

Sven知道Lars的床也摆在房间西北角,他一开始就瞟见了。他在左,Lars在右,从小就是这样。

 

此刻即是此刻,不是永恒,也没有人想让它成为永恒。他们依然会散落四方,偶尔牵挂,有所隐瞒,像所有人一样,也不一样,因为是Lars和Sven,‘我’一旦加上‘们’就注定不一样。世上有些事就是奇妙得可爱又可怕,就像南极圈正处极昼,北回归线以北夜色正酣,又有什么关系呢,Merry Christmas,Mr.Bender。

 

 

 

 

 

 @笑春风 生日快乐!

(所以我不想再写了嘛每次一开始写就要熬夜又已经一点了!)

写完依旧觉得OOC因为我摸不准哥哥的性格啦所以我就按我喜欢的来了!

……但其实四文也很OOC

蛤蛤不管了(。

说起来其实也没有剧情

……

承认整个就很乱啦云里雾里看不懂我们私下交流(嘻


主要想和你说不要被世界带节奏,走自己的路,过自己的生活就好

特别的人都会等你,所以不要着急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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