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鹅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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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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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weus】Better off(一)

Reus设想过许多次与Lewandowski再次相遇的场景,编排过千万种巧合,设立了无数的背景。但他从未觉得这些构想有一天会成为现实。

“好巧。”Lewandowski早就注意到了出口转盘边站着的Reus,直到Reus眼神对焦到他身上,他才出声打了个招呼。

Reus没有回话,盯着一步一步走近的Lewandowski沉默不语。他一点都没变,Reus心想,三年了,他一点都没有变,眉眼,发型,眼神和笑容,着装品位,走路的姿势——仿佛从出生起就是这样一个翩翩绅士。

除了从他的Lewi,变成了Lewandowski先生。

打住吧Marco。Reus低下头,焦躁地等着自己的行李箱,太过刻意的回避让他没有注意到Lewandowski手上拖着的箱子。

“给。”男人把沉甸甸的行李箱立在Reus身边,“都已经转了两轮了。”也不知道站在这发什么呆。

Reus扶住箱子,把手上似乎还留着那只手的温度。他又把手放了下来。

“谢谢。”Reus把围巾绕紧了些,趁机让声音显得不那么僵硬。

Lewandowski的微笑还恰到好处地挂在脸上,像他会对每个人做的那样。笑容和距离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对普通朋友。

这样很好,Lewandowski一边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一边想。只要Reus不抬头,他就不会发现盯着他看的眼里如同海浪般肆意翻涌的情绪。

Marco Reus。Lewandowski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每个字母的发音在喉间呼之欲出,最终消失在呼吸之间。

“最近还好吗?”

客套的寒暄反而让Reus放松下来,几分钟足够让他已经接受Lewandowski就站在他面前的事实。深吸一口气,他从围巾里露出了脸。

“我很好。”

就算没有你。

 

Reus在圣诞节前两天捏着辞职报告站在他面前,这让Kehl有点措手不及。Reus虽然年轻,但显然他的才华是工作室的招牌之一。

不会是工资的原因,Reus的个性他再清楚不过。眼前这人还是嫩头大学生时就跟在Kehl身后实习了,如果只是因为金钱方面的考量,Kehl当初就不会接纳这个小伙子成为工作室的一员。

“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Marco。”Kehl与Reus之间隔着铁制的办公桌,随着Kehl身体的微微转动桌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噪音。

“抱歉,Seb……”Reus不知道该怎么和老板兼好友说清楚心里那些纷繁缠绕无法纾解的情绪,毕竟Kehl以为大学时那个经常出现在Reus身边的高个男孩只是他的朋友,非常亲密的朋友。

他不能和Kehl说对不起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三年了他走了可我还留在这看着我们曾经一起看过的风景和天空市中心的公园郊区静谧的湖冬天划开天空的飞鸟这一切都要把我逼疯昨天路过音像店竟然在放他认识我后给我唱的第一首歌我受够了我想离开这里换个环境忘掉这一切。

矫情不矫情,Reus收拾行李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像个在十八岁痛失初恋的高中生一样恶心。

不论是辞职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还是一段只有一年的恋爱他花了三年都无法释怀这件事上,他都表现得愚蠢至极。

但四年前的Marco Reus比现在还要蠢,他总是能安慰自己。

Kehl当然还是让他走了。从Reus嘴里只能得到想去散散心这种敷衍的答案,Kehl本来是不打算放人的,但面前Reus的眼神突然让他想到了几个月前的凌晨,他坐在Weidenfeller的车上,无意间看到呆呆站在街道拐角的Reus。那里唯一一盏路灯坏了,他在车灯照亮的瞬间认出了Reus的身形赶忙让Weidenfeller停车,跑过去却已经不见人影。

虽然他没有看清Reus的表情,甚至不能百分百确定那就是他,毕竟只是车灯的一闪而过。但直觉告诉他那个寂寞的影子就是会在收到赞扬时摸着嘴偷笑的那个羞涩青年。

那天晚上他终于意识到Reus这两年的愈发沉默不是因为顺应年龄的成长,他无法知道在他没有参与的时间里这孩子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几年前那个笑容像阳光一样的小火箭再也不见了,好像昨天还是那个举着照相机笑得青涩的大男孩,一觉醒来就变成了沉默着把脸藏在镜头后面的男人。

第二天他向Reus问起,对方也只是打着哈哈混了过去,把话题换到了工作上。

Kehl看着眼前不安地在地上挪着步子的Reus,叹了口气。“只要你觉得可以回来了,这里永远留着你的位置。”

Reus弯起来的眼角让他多少得到了些安慰。

晚上他在酒吧向Weidenfeller提起这件事,对方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谁没有年轻的时候,让他出去走走磨练一番也好,反而笑起Kehl的多心。

“我只是觉得这孩子最近一直闷闷不乐……”

“我看他工作的时候倒是挺有干劲的。”Weidenfeller擦着桌子,顺便把酒杯从Kehl手里夺了下来,Kehl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反正这不对劲。你不记得那时候他刚来,凳子还没坐热就开始Seb、Seb的叫,没大没小的样子,说起工作也成天是Seb我今天和朋友去了哪里哪里Seb我们去那里拍吧,让他去郊外练习光线和构图结果拍回来全是人像,还夹着自拍。说他,又可怜兮兮地认错,逼你松口说下不为例了啊他就整个人扑上来……”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有火焰在跟着他跳动。

“感情人变专业你还不乐意了。”

“我倒更喜欢看他没个正经的样子。”Kehl回想起几年前的金发男孩总是忍不住叹气,被Weidenfeller听见后猛地敲了一下头。

“别叹了,皱纹都要被你叹出来了。做老板做出爹的样子,Kehli你也真够行的。”

 

辞职的第二天,平安夜前夕,Reus登上了去芬兰的航班。他在Kehl的信箱里藏好了了圣诞礼物,给城市另一头的父母留了几条电话录音,拖着从大学起就跟着他的旧箱子离开了这个看着他出生陪着他长大的城市,离开了有他在的国家。

好像还是第一次出国,除了工作需要恨不得24小时缩在家里的Reus在飞机上关掉手机后不由地笑了起来,启程的兴奋感扫去了一些心头的阴霾。

在长途旅行时心情总是很容易放松下来,因为既定的终点就在前方等待,需要做的只是跟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放空思维而已。天空越来越近,虽然飞机的颠簸带来阵阵眩晕,Reus的心却感到了久违的平静。

有人曾对他说,云上是另一个世界,但总有一天他们会一起去看。

Reus拍下了从云层中钻出的第一缕阳光,斑斓的光线在纯蓝的大背景下绚烂无比。像是那个人的眼睛。还是无法摆脱他,Reus按下方向键,跳到了存储卡里的第一张照片,匆匆路过的Lewandowski隔着玻璃无比自然地摆出一个傻气的剪刀手。

照片对焦上了街对面的广告牌,可他再也忘不了这个人的脸。

Reus擦了擦显示屏上的灰尘,无名指擦过删除键,对着YES和NO的选项他楞了一会神。

有关于Lewandowski的一切——照片,录像,录音,掉落的纽扣,笔记本里留下的线条,他都打包丢进了阁楼角落,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就不会出现在脑海里,他自以为。

只有这张相片还留在相机里,无论换过多少张存储卡,编号为1的照片永远都是这一张。Reus不想表现的像是个无法走出来的人一样,但事实是,他必须承认所有的一切都在证明他就是那个走不出来的人。

去死吧,Robert Lewandowski。他关掉相机拉下眼罩,以黑暗抵抗眩晕在脑海里发出的蜂鸣。

 

做些什么能忘记他。

 

“来度假?”Lewandowski假装没注意到Reus的刻意疏远,他又把Reus的箱子拉回自己身边,“你住哪?或许可以拼个车。”Reus从口袋里把手套翻了出来,Lewandowski注意到那还是大学里他戴着的那一对。

旧的手套,旧的箱子,仔细看大衣里的衬衫领也明显有磨白的痕迹。

“或许你来之前应该先了解一下当地的风俗,Robert。”Reus把行李箱勾了回来,手套挡住了拉杆上属于别人的体温。“这儿不需要你擅长的客套,再见。”

他叫他Robert,而不是Lewi。

看起来他也不是那么的念旧,Lewandowski苦笑着,看着那头金发的主人钻进出租车绝尘而去。

波兰人外号很少,他的朋友也很少。毕竟从小跟着父亲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用来建立一段友情的时间就不那么够用了。

“Robert Lewa……Lewani……Lewado……”跑道上的青年一边收拾着三脚架一边费力的拼着刚刚听到的名字。

“Lewandowski。”高了一个年级的学长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你们那就不能用些五个字母以内的姓吗!”小火箭出了名的脾气暴躁,一点就着像是毕业晚会的烟火。“叫你Lewi了啊。”

噢,他有了个外号。Lewandowski把四个字母反复念了几遍,忍不住俯身捏住了这个小学弟的嘴角。

“小学弟,你再叫一遍Lewi。”

“有病啊!”Reus打开脸边的大手,摸着左脸吸气。“我不叫小学弟,”他指着相机包上绣着的字母说,“M,Marco,R,Reus。Marco Reus,不许再叫我小学弟了。”

在包上绣名字好像是幼儿园小朋友才会做的事情吧,会这样嘲笑Reus的Lewandowski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他把名字和生日都纹在手臂上这件事。

不然他会笑得更厉害然后被暴怒的Reus用相机砸死,百分之八十五的几率。

出租车上Lewandowski把围巾解了下来,这是父亲送给他的礼物。那一年他们刚搬到德国,脚跟还没有站稳却恰好碰上了这个世纪最冷的一个冬天,父子俩每天哆哆嗦嗦地挤在一张破沙发上听着收音机里的摇滚乐取暖。

那并不是他们经历过的最难熬的日子,至少他们还有房子,破沙发,和音乐。

平安夜里父亲拿出这条围巾给他,就算Lewandowski长满冻疮的萝卜手也摸的出它的价值不菲。

“春天就快来了。”中年人的旧夹克上还留着工地上的尘土。

他至今不知道父亲怎么支付的那条围巾的费用,他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三年后的盛夏,他围着这条围巾参加了父亲的葬礼。

深灰色的羊绒织品被主人小心叠好,司机用娴熟的英语称赞着客人的好品味。

“谢谢。”Lewandowski摸着围巾一角自己用金黄丝线绣上去的“MRL”三个字母,恰到好处地展现着自己的风度。

他又何尝不是一个恋旧的人。

 

赫尔辛基今年的第一场雪迟迟未落,似乎在固执地等待着十几个小时之后的平安夜。Lewandowski下车后打了个喷嚏。走的匆忙,衣服穿少了些。他想起机场的Reus看上去穿的也很单薄的样子。

明明比他还要怕冷,来这种地方也不知道多穿点。

Reus找的这家家庭旅馆房子并不算太大,一共三个房间,房子的主人Nieminen夫人住楼下一间,楼上两间收拾成客房供游客休息。本来想省事直接订市中心的酒店,邻居Subotic却向他推荐了这间位于郊区的民宿。Subotic环球旅行时在芬兰也呆过一段时间,就住在那儿。房主是个慈祥的老人,虽然是郊区,但穿过一片小树林就能看到海,海的对面就是科尔凯岛,夜晚在海边甚至能看到岛的更远处属于城区的斑斓灯光。

如果你得呆挺长时间的话,或许那儿是个不错的选择。Subotic边翻找着自己的芬兰地图一边说着。

时间啊,Reus撑着头想。

“我觉得氛围不错啦,风景优美也安静。Nieminen太太做饭也挺好吃的,只要答应帮她刷碗就好了……”

“给我电话。”Reus不需要再多的理由。

意外地得知两个房间都还空着,老人听说Reus圣诞期间都会留在芬兰时十分开心。这种节日旅客一般集中在海对面的宽阔街道上,和身边的人一起等待钟声敲响的瞬间,以往的圣诞节Nieminen夫人都是独自一个人。

这正好是我需要的。Reus坐在房间里,米色的墙纸有些旧色,窗前的桃木桌椅边角也已被摩挲光滑。木制床坐上去会带着地板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吱呀声。Reus把窗户打开,鼻腔里的一点酸涩随着喷嚏趁机消失在凛冽的空气中。

“当心着凉。”身后突然传来了Nieminen夫人带着笑意的声音,Reus不好意思地擦擦鼻子转过身去。

 

WHAT。

THE。

FUCK。

 

虽然是Nieminen夫人走在前面,但她无法阻挡Reus的眼睛看到她身后站着的那个身高一米八四的男人。

“这是Lewandowski先生,今年圣诞节竟然有两个房客,这还是第一次呢。”老人把喜悦毫不掩饰地挂在脸上,但Reus表情显然在告诉她他现在就想去见上帝。

“很温馨的房子,我们会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圣诞的。”Lewandowski用微笑回应房主的欢迎,视线却始终停留在Reus身上。

一起。他重复了一遍,提着行李进了隔壁的房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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